权枭九没搭腔,眼角眉梢都是冷的。
夏慕彦笑得挺和气,意味深长地吐出几句讥诮的话来。
“我听人说,你这几天和五年前的旧情人来往密切,甚至连她儿子的医药费,幼儿园的事儿都照顾得事无巨细,权枭九,你这是什么意思?和旧情儿藕断丝连,又舍不得薇薇,坐享齐人之福也没你这么理直气壮的。”
权枭九照常没有表情,冷冷的,辨不出情绪来。
“想说什么,就直说。”
“我没想说什么,只是想提醒你。”夏慕彦语调温温和和的,听不出丁点儿冰冷之处,“薇薇被劫登报这件事儿,我想,精明如九爷,怎么会查不出是谁干的?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可不是你的作风,为了你的旧情儿?”
权枭九沉默,对他的话不置可否。
九爷作风犯了,问心无愧,无须解释。
夏慕彦可不是这么想的,一直温和的态度,有点儿恼了,“权枭九,你要是个男人,就别和过去牵扯不清,否则,我看不起你。”
权枭九始终喜怒不行于色,“行得正坐得端,我也没想让你看得起。”
换言之,是压根儿不屑他看得起。
夏慕彦哪会儿听不出,也不在意,冷冷清清地问他:“为了薇薇,我连亲妹妹都能弃之不顾,那你呢?”
他表情嘲讽,语气同样冷清,“管好你自个儿,别再插手我和薇薇的事儿。”
“既然如此,李赫兰的事儿你也别管了,交给我。”
话中有话,权枭九终于正眼看过来了。
夏慕彦却在这个时候走出了庭院,然后脚步一顿,平静地说:“其实我说了那么多,就是想告诉你,李赫兰是我的亲妹妹。”
一石激起千层浪。
‘李赫兰就是我的亲妹妹’这句话落在权枭九的耳朵里,他懵了一下。
夏慕彦已经离开了权家大宅,他却因为这个消息,久久不能静下来。
万一被那小丫头知道李赫兰是她所谓的姐姐,她会怎样?
崩溃?不会,这丫头就一打不死的小强。
多半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,甚至……连他都可能恨上了。
谁让李赫兰五年前和他恋过?
他突然好害怕,那丫头如果知道李赫兰是夏坤口中的姐姐,知道自个儿并非夏家的骨血,她会不会不见了?
心里头渗得慌,他觉得整颗心都晦暗了起来。
霍然抬脚,权枭九飞奔似的往客厅迅速走,回到她房间的时候,丫头已经睡着了。
一双柳叶眉儿微拧着,整个人蜷缩在大床上,连睡觉都不安稳。
他脱了鞋,躺上床,将她整个人捞过来,紧紧搂在怀里,脸贴上怀里那张小脸儿,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。
权枭九听着小丫头轻浅的呼吸声。
很暧昧,很柔软,很熟悉。
心里却说不出什么滋味儿来。
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,诡异得像八点档里的狗血剧,当然,他九爷从来不看狗血剧,只是琢磨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。
一茬接一茬,像是有人纯心不让他和小丫头好日子过。
想着思忖着,手臂不由紧了紧,怀里的人不舒服地动了动,半睁着眼睛模模糊糊地要醒过来。
他立即松了一松,小丫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,低低嘤咛了一声儿,又睡过去了。
可怜九爷,心里有点儿憋屈,好不容易灭下去的火儿,又烧似的窜上来。
这丫头害人不浅!
吃不得,那摸,总可以吧。
于是,九爷的手不老实了,禽兽了一把,大手伸进了小丫头的衣服里。
结果,小丫头舒服得享受了,他的火儿却更旺了,止都止不住,犹如万蚁钻心,燥得他心尖儿上都痒和挠,挠得他满脑门儿的冷汗。
那邪念冲上脑门儿了,跟淬了毒似的,忒致命!
妈的,这小丫头就是一朵要人命的毒花!
深深吸了一口气儿,权枭九忽然松了怀里的小丫头,迅速下床,奔向浴室,打开蓬头就往身上浇冷水。
浇个透心凉,把火儿生生给浇灭了。
这种滋味儿,惨,真惨,真他妈惨!
从浴室出来,小丫头已经醒过来了,精致的脸蛋儿白生生的,连小嘴儿都白得紧。
“吵醒你了?”权枭九走过来,尽量放柔了声音和她说话,“还疼?”
夏允薇摇摇头:“睡了一觉,感觉好多了。”
霸道地将人揽过来,箍紧在怀里,九爷稍稍有点儿安全感了。
虽然她心里还拧着,纠结着,可是被他这么怜惜地搂着,况且除却李赫兰这人,这男人是真心宠她,饶是满肚子苦涩和心痛,也慢慢地化了。
就让她犯贱一次吧,谁让她喜欢这个男人,爱惨了这个男人?
两人一时无言,就这么静静地抱着。
良久,权枭九开腔,说得挺认真:“下午去民政局扯证。”
扯证……又是扯证!
窝火儿的初恋,快成植物人的龙少司,这一件件事儿让夏允薇心头郁结,始终意难平。
她又拧上了,气儿也不顺当了。
见她没反应,权枭九冷脸一黑,对这丫头不依不挠的拧脾气实在有些无可奈何,“还在想李赫兰?不信任我?”
“不信。”
小丫头赌气似的话,让他心情稍稍好转,至少不是沉默寡言,浑身带刺儿了,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,“老子管你信不信,反正这婚是结定了。”
“还有,以后离你哥远点儿!”
夏允薇纳闷了,最后无语,“你咋这样啊,连我哥的醋都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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